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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Cr. Weibo Glimmeroflight)

 

 

「疼、疼、疼,你輕一點。」哲瀚嘶的一聲叫著。

 

「好、好,對不起,我小心一點。」俊子忙不迭的說。

 

哲瀚穿了件短褲趴在床上,俊子正拿著一條化瘀藥膏,小心翼翼的擦,特別是後腰上,大腿根上,肉眼可見的青青紫紫,都是他昨天不知輕重搞出來的,他心下歉疚,愈發温柔的慢慢幫哲瀚塗上一層薄薄的藥膏,要不他後天要去福建海邊參加節目,怕他到時還不舒服,於是去尋了藥膏來擦。當然,身後那個最敏感的地方他早早就買好消炎退腫的藥,昨天一洗完澡便擦了。今天二人都睡到快中午,起來後陽光一照才發現身上處處是歡愛痕跡。

 

他的手温温熱熱,仔細的在哲瀚的腰側摩搓著,原本是很認真的上藥,隨著那雙大手游走的部位愈來愈多,哲瀚忍不住發出一聲淺淺的似嘆息似呻吟的甜膩聲音,兩人同時一個身體一僵,一個手一頓。

 

哲瀚一個翻身拉著棉被縮到角落,臉色泛紅,「你別再來啊,都搞了一天了,我現在腿酸得很,全身都酸得很…」

 

俊子噗哧一笑,湊過跟前說,「那你服不服? 要不要叫聲哥哥? 」其實他也有點腰疼了,昨天真有些太過,但這種事豈可坦白。

 

「那… 俊子哥哥…你給我煮點什麼來吃,我好餓…」哲瀚無敵撒嬌,嘴巴嘟嘟、聲音軟軟的說著話。那個樣子,差點讓俊子又想一把抱過來好好疼疼。

 

「小哲弟弟想吃什麼? 作哥哥的馬上給你去作。」俊子豪氣干雲的說,活像個大俠。

 

「給老子弄碗四川担担麵。」哲瀚腳一踹,也端個老大爺的樣子說。

 

「你?!」俊子作勢要打人,剛剛還叫哥哥,現在自稱老子!

 

「唉喲,小哲弟弟身上好疼,俊子哥哥不能這樣欺負人。」哲瀚一轉眼又演了起來,可身上真的也是疼。

 

「你叫我做什麼我都做。」俊子笑著伸手抱了抱人,站起身來。

 

「等一下,你過來。」哲瀚招招手。

 

「怎麼了?」俊子低頭湊了過來。

 

哲瀚伸手掰開了他嘴唇左瞧右瞧:「上火破皮了,我給你找雲南白藥擦一下。」說著下床趿了拖鞋,嘴上嘟嚷著: 「不知道的人以為咱倆打架呢,怎麼老受傷。」

 

俊子忍不住笑: 「咱倆是打架啊,妖精打架。」

 

「你才妖精,好看的不像人。」哲瀚笑鬧著說。

 

「你說反了吧? 你才美得像妖精,是我的小妖精。」說著又親了一下。

 

*****

 

客廳茶几上,有一本村上春樹 <海邊的卡夫卡>,上面有個書籤夾在最後幾頁。

 

「這本是你首唱會說的那段話的出處? 」俊子坐在沙發上,拿起書來翻。哲瀚正半躺在他腿上,拿著手機鬥地主,他快打到全國第一了,最近有空就努力一下。剛剛吃完俊子作的麵,兩人發懶了一下。

 

「對啊,這本你沒看過?」哲瀚這局快打完了,準備做個結束。

 

「我看過一些其他的像挪威的森林,但這本沒看過。」俊子說。

 

哲瀚坐起身來:「我也喜歡<挪威的森林>,不過那本是寫實手法,海邊的卡夫卡很多象徵、比喻跟典故,要多看幾次才看得懂。我喜歡他對”孤獨"的看法,所以首唱會說了一下。」

 

「那我是你挖到某一個點時,產生不一樣的感知和聯繫的那個人嗎? 」俊子一面撫摸的哲瀚柔順的頭髮一面笑笑的說。他沒看過書,但記得哲瀚說的那段話<人要去面對自己的孤獨,孤獨不是你要去向别人倾诉你的孤獨。孤獨就像你往地上挖一个洞,然后你把它越挖越深,挖到某個點的时候,你會和这个世界上可能任何一個角落的人產生一種連帶感、 一種不一樣的感知和聯繫。>

 

哲瀚坐起身來,認真的看著他說:「你是我想一起去布拉格的人。」

 

「布拉格?」俊子有點疑惑挑了挑了眉。

 

「對,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。那裡有個叫黃金巷的地方,保存了他當初寫作時的一個房子,改成書店。而且布拉格好漂亮,我很想去看看。」

 

「那你聽過周杰倫那首<你聽得到>? MV 在布拉格拍的,我找給你看。」

 

哲瀚坐起身上,俊子在手機上放出這首歌,輕輕跟著哼唱起來。唱著唱著,輕輕的親了哲瀚一下。

 

有誰能比我知道 你的溫柔像羽毛
秘密躺在我懷抱 只有你能聽得到
還有沒有人知道 你的微笑像擁抱
多想藏著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
站在屋頂只對風說 不想被左右
本來討厭下雨的天空 直到聽見有人說愛我
坐在電影院的二樓 看人群走過
怎麼那一天的我們 都默默的微笑很久
我想我是太過依賴 在掛電話的剛才
堅持學單純的小孩 靜靜看守這份愛
知道不能太依賴 怕妳會把我寵壞
你的香味一直徘徊 我捨不得離

 

哲瀚聽著聽著笑了起來,他的俊俊真的好浪漫啊,每天變著花樣跟他告白。

 

有一天,我們一定要一起去布拉格。

 

*****

 

「我查了日出時間,明天是6點29分,不算太早,我們起來看日出好不好?」俊子說。

 

「日出? 去哪看? 景山公園? 」哲瀚打了個哈久。

 

「你起得來我們就去景山公園,起不來就在你家陽台看? 你家這麼高,而且看出去是朝陽公園的摩天輪耶,在這裡看日出也不錯吧? 我們還沒一起看過日出。」

 

「我們沒一起做過的事還很多呢。」哲瀚很自然的說著。

 

俊子看著他,「對啊,但我們有一起看過星星跟月亮了,橫店的。」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。

 

為了早起看日出,兩個人早早吃過晚餐九點鐘便爬上床睡覺。但今天其實到快中午才起床,兩人有點不能成眠,索性躺在床上抱著棉被拿著IPAD開始查布拉格的資料,查著查著又發現今年年底南京有流星雨,兩人開始拿出行事曆研究能不能喬出時間一起去看。再後來,又聊起合拍的這部戲什麼時候會播,談起俊子馬上要開播的先婚後愛的甜寵劇,談起下部想接什麼樣的戲,等等。聊了一整夜,最後才不知不覺的睡著。

 

鬧鐘響時,才堪堪睡了三個小時,看來是去不了景山公園了,就在自家陽台看日出吧。

 

俊子先跳了起來,跑去燒了壺茶,煮了個蛋花湯,蒸了個饅頭,煎了荷包蛋,才去叫哲瀚起床。

 

吃完早餐,兩人在睡衣外套上了大毛衣,帽子,圍巾,襪子等等,然後抱著棉被,準備到陽台去。結果竟然看見天空飄了一點點雪,很細很細的,觸地即溶的那種。

 

「我們跟雪真的很有緣。」俊子忍不住說。

 

哲瀚點點頭,「但下雪就看不到日出了。」

 

俊子把熱茶整壺放在陽台小桌上,再拿了二暖暖包一人一個暖手,二個人活像去露營看日出的裝備。

 

「沒關係,看不到日出,我給你看別的。」說著拿出一個白色的方形盒子,上頭一條漂亮的淡綠色蝴蝶結,哲瀚一臉驚異,這是他原本想要去買的那個牌子,在他收到俊子送的哆啦A夢的畫之後,他就開始想了。

 

「那天你洗澡時,雨哥打電話來我不是接了嗎? 我看你手機上在百度雪花,六角形,最完美的結晶體什麼的。」俊子的聲音比平常更温柔。

 

「我看了你那個哆啦A夢的視頻嘛,就百度了一下。」哲瀚囁嚅的說,沒想到他看到了,他發現雪都是六角結晶,然後百度時順便有個很喜歡的珍珠品牌出了個六角形戒指,他覺得很有意義。

 

「所以你也知道,雪花是六角形,每一片雪花的形狀都不一樣,看它經過什麼樣的温度,濕氣,飄落的路徑等等,很美很美。然後,靜香從雪山回來後,就答應了大雄….」那天他看到哲瀚在百度這個,心裡超級感動,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再勇敢一點。

 

哲瀚接過了盒子,忍不住眼睛一酸。他慢慢的打開蝴蝶結,拆開外層的白色紙盒,再掀開裡頭皮製的白色精緻盒子,果然是那個六角形的對戒。他想過要去買的,只是這幾天要不在忙,要不就跟俊子在一起,沒什麼單獨出去的時間,這種東西,又不想托別人買。

 

陽台外太陽剛剛昇起,細雪紛飛。俊子拿出那個六角形的戒指:「看過星星月亮,我們再一起去看日出,看海,看流星,去布拉格,去羅馬,去很多很多地方,好不好?」哲瀚掉著淚點點頭,那個原本一直叫他等的男人,終於想通了,願意併肩同行。還好,沒讓他等太久。

 

俊子把他手拉過來,這回真的戴上了無名指: 「這個六角形的戒指,像不像我們把雪山的雪戴到手上,帶來人間?以後我們就不是食雪飲冰,是人間煙火,是柴火油鹽,我們可以一起喝酒聊天過日子。」

 

哲瀚把盒子裡另一隻戒指拿出來,給俊子戴上:「咱倆私訂終身啦。」

 

俊子笑了,眼睛也紅了,把人摟在懷裡:「我可捨不得帶你私奔,下回得找雨哥,蘇蘇,你媽媽,我奶奶,我父母… 」還好還好,他很快想明白,不用什麼等來等去的,一起扶持過日子更快樂。要不然二人見面這麼不容易,他可能不小心就把哲瀚弄丟了。

 

「啊,還有卡片,我這阿呆,都給緊張忘了。」他從身後的紙袋裡掏了出來。

 

卡片是798的那個值班藝術家,在他買畫的那天給他的,上頭畫了一個哆啦A夢,一個任意門,一個竹蜻蜓,和一個戒指。俊子遞給了哲瀚。

 

最完美的結晶體,是六角雪花。

最完美的愛人,是瀚瀚。

最適合瀚瀚的愛人,是俊俊。

 

哲瀚看得又哭又笑,這小子現在怪自信的啊,而且梗很多,花樣百出,每天都令他感動。

 

「喜歡這卡片嗎? 」俊子問。

 

「喜歡你,老公。」哲笑得燦爛無比。

 

「我愛你,老婆。」

 

他湊上去,深深的吻住了他。

 

整個世界安靜無聲,遠處太陽冉冉升起,又是全新的一天。

 

戀人從雪山下來,走入人間煙火。

 

一起開始,新的生活吧。

 

(正文全文完結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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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山河紀事> 小番外

 

「我明天要飛漳州,去三天,一個保護海洋的活動。」哲瀚在電話上說,他今天在北京。

 

「我比你晚一天,要去南京,新戲要去報到定裝了。」俊子的行程也很滿,今天在上海。

 

「那下回什麼時候見啊?  下回是不是要再合拍一部戲,才能天天在一起? 」哲瀚苦著臉說。

 

「手上的戲都排到明年七月去了,那還得多久。」俊子嘆氣。

 

「福建結束我得回深圳一趟看我媽,然後製片人不是讓我們配唱片尾曲嗎? 我的行程排起來只能下回在北京時配唱了。」

 

「蛤? 我會在南京時唱? 」 俊子苦著臉說「咱倆就不能一起唱嗎? 」俊子一直沒想通,他們的合唱曲,竟然一個要在北京錄,一個在南京。「那消防員的戲我得在南京受訓一周,做很多訓練。結束後我去上海拍雜誌,談後面的戲約。」

 

「你在南京時我在深圳,上回那個古裝劇要拍現代的番外篇,只有二集,但估計要要拍一周,拍完便去北京,待二天就要去重慶進組了。」哲瀚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。「怎麼要見一面這麼難啊? 」

 

「瀚瀚,你把視頻打開,我想看你。」俊子突然說。

 

哲瀚順從的開了,他在家只穿了件短褲和T—SHIRT,走來走去的正在找手機架要放手機,鏡頭晃來晃去的只照著他線條明顯的胸肌,和那俊子吻過無數次的胸乳凸起在白色衣服下若隱若現。

 

「你把衣服都脫了,我要檢查你有沒有又瘦了。」俊子聲音有點嘶啞,覺得下身開始硬了起來。

 

「我才要檢查你有沒有又瘦了吧?」哲瀚有點驚訝,但大概猜到他要做什麼,忍不住咽了口口水。他找到手機立架把手機固定在床頭櫃上。

 

「那有什麼問題。」俊子把手機放在酒店的小桌上,很迅速的脫光自己,連內褲都脫了,很雄糾糾氣昂昂往鏡頭前一站。那個保險套總要買最大號的小俊俊在鏡頭展示著自己。「換你了。」俊子沉著聲音說。

 

哲瀚一口奶茶差點沒噴出來。

 

「你幹嘛。」

 

「我想上你,快脫光。」

 

「你又不在,怎麼上我?等下把我搞濕了怎麼解決? 」哲瀚其實也硬了,但他還要撩人。

 

「你打開床頭櫃最下面一個抽屜,裡面有個小盒子拿出來。」

 

好奇心特重的哲瀚一聽,馬上跑去看。

 

竟然是一個跳蛋,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藏的。

 

「老婆,我會負責的,來吧。」

 

哲瀚溫順的把衣服全脫了,坐在床上看著自己一臉賊笑的老公。

 

*****

一周後。

 

工作室收到一個邀約,是一個服飾品牌在南京的站台活動,哲瀚之前幫這品牌拍過廣告,但也不是正式代言人,並沒有什麼一定要出席的義務。工作室看了滿檔的行程,正打算回絶,沒想到哲瀚一看到是南京,便說接了接了。助理苦著臉著老闆,那你這劇殺青,第二天一早就得飛南京,站台一下,隔天又馬上要飛北京,這演出酬勞也不高,就推了吧?

 

「啊? 你去南京的前一天,我剛好消防員訓練結束,已經排了第二天到上海看一個電競的代言活動,然後隔天在上海矯正牙齒,怎麼這麼可惜? 」

 

哲瀚一臉不開心。

 

俊子連忙說:「老婆你別不開心,我會搞定的。咱們南京見啊,多晚我都會跑去見你。」

 

「不要勉強,別累著了。」哲瀚又有點担心的說。

 

「我體力好得很,不怕。咱們南京見。」

 

(小番外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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