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洵穿著專業廚師用的白色連身圍裙,站在爐子前面慢火煎著鵝肝,這是今晚的前菜。這道好了就能開飯了,剛剛炒好的一小盤雞肉和烤熟的栗子擺在一起,加上兩片剛從後院摘的新鮮巴西里葉,鮮綠明黃搭上白色雞肉和煎得表面微焦的深色鵝肝擺在一起,煞是好看。徐斯正在檢查烤箱裡烤的和爐子上燉的是不是都好了, 待會能一道一道上。

 

顧持鈞坐在餐桌上,下巴已經快擱到桌上,望眼欲穿的看著廚房到底什麼時候出菜,都快晚上九點了。

 

「小泯哥哥啊,你不餓嗎? 飛機上最後一餐到到現在也有十五六個小時了吧? 」顧持鈞看著坐在對面的章泯,悶悶的說。

 

「餓了餓了,這不快上菜了嘛,別急。」章泯有點尷尬的說。

 

顧持鈞盯著他看了半晌:「小泯哥哥,你嘴唇破了。你們… 和好了吧? 」

 

章泯笑著點了點頭,臉有點紅。

 

顧持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: 「那真太好了,我覺得路洵表哥很棒啊,我好替你開心。」

 

章泯摸摸他的頭: 「你的徐斯也很好,雖然有點孩子氣,但對你很真心。這次多虧你們倆,我們才能再見面。」

 

「誰在說我孩子氣?」徐斯的聲音傳來。

 

顧持鈞的位置是對著廚房,可章泯背對廚房,沒看到徐斯端著第一道菜已經走出來了。章泯轉頭看他,挑了挑眉說:「是誰連小鈞三歲時我幫他包尿布都要吃醋的? 」

 

「哈哈,這也吃醋啊? 」路洵端著一鍋馬賽魚湯出來,香味撲鼻。今晚主力是紅酒,作的菜味道稍濃一些,也配合章泯的口味。

 

「唉呀,就是喜歡才吃醋不是嗎? 大家都一樣,都一樣。好香啊,快坐下來吃飯。」顧持鈞笑著幫徐斯解圍。

 

家庭聚會,時間又有點晚了,路洵和徐斯索性把菜都一起上了。前菜是路洵剛剛作好的煎鵝肝佐雞肉炒栗子,路洵手上那鍋馬賽魚湯湯底是用橄欖油、洋蔥、番茄、大蒜、西洋芹、茴香、百里香、蔥、月桂葉、番紅花和橙皮燉出來的,裏面放了徐斯和顧持鈞早上去買的新鮮海產,有蝦子、牙鱈、鯡魚等各式魚片、淡菜、小龍蝦肉、蛤蜊等等,最後再撒上一些麵包丁。

 

另外烤乳鴿和徐斯用 巴西里、蒜頭、鹽巴醃了一下午的羊小排也都熱騰騰的上桌了。紅酒燉牛肉比較能放,就先留在爐子上。

 

徐斯繞到桌子另一邊,在顧持鈞身旁坐下,路洵則坐在了章泯旁邊。顧持鈞拿起醒了一下午的2017 瑪歌堡一軍紅酒,為大家倒了酒。

 

「慶祝兩位表哥終於又連絡上了!!」顧持鈞先舉杯,隨後四個人碰了碰杯,各自啜了一口。

 

「瑪歌堡真的好喝! 」徐斯讚嘆了一聲。一轉頭看顧持鈞已經手腳很快的把前菜都吃完了,正準備盛湯。「你吃慢點,別噎到了。」徐斯說著伸手把顧鈞手裡的碗接過來幫他盛湯。

 

「很餓嘛。」他對著徐斯嘟嘴說了一下,然後對著路洵說:「洵表哥對不起啊,你用心做的前菜我卻吃這麼快。不過真的超好吃的。」顧持釣幾口酒下去,臉更紅了。剛剛等路洵和章泯的時候,他已經和徐斯喝了好幾杯。

 

「沒關係,好吃就好。湯是徐斯做的,你試一下吧。」路洵温和的笑著。

 

徐斯盛好了湯,拿起湯匙舀了一大口餵了顧持鈞,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。顧持鈞瞇起了眼,一臉幸福的表情: 「好好喝哦。」徐斯常做早餐給顧持鈞吃,但正式的晚餐多是中菜,還沒做過這麼繁複的菜色,顧持鈞沒想到徐斯做法國菜也這麼好吃。

 

徐斯看顧持鈞一臉陶醉的樣子,忍不住親了他一口:「好喝就好,來,多吃幾口,補身。」說著又餵了顧持鈞好幾口。

 

章泯看著小情侶卿卿我我的,感覺又比兩周前在巴黎見時更膩歪了,心裡有點羨慕他們這麼自在的當眾親吻。

 

「在想什麼? 」路洵也給章泯盛了一碗湯,再伸手到麵包籃裡拿了一個烤好的麵包,一片片的撕好,沾了點馬賽魚湯送到章泯嘴裡。章泯很自然的張嘴吃了:「在看他們倆很可愛啊。」說著又就著路洵的手吃了好些片麵包。

 

「你也很可愛啊。」說著親了下章泯的額頭。

 

章泯突然回過神來:「你? 你在幹嘛?」然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讓路洵在餵自己吃東西。「我、我自己來吧。」他還是有點不習慣在表弟們面前曬恩愛。

 

「自己來?那這隻羊小排給你,你自己來。」路洵把一支帶骨羊小排遞給章泯,章泯直接用手拿著吃了起來。路洵看著他油光水滑、紅灩灩的唇一口一口的咬著那支羊小排,忍不住想到沒多久前他在酒窖裡幫自己口的樣子,那瓣柔軟的唇吻過自己莖身時的酥麻快感,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桌下章泯的大腿,剛剛在樓上洗完澡,章泯換了件輕鬆的長褲,路洵手往他大腿一摸,他差點跳了起來,路洵只得一用力按住他大腿,免得章泯真的站起身來。

 

章泯咬著嘴唇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,瞪了路洵一眼。路洵訕訕的笑了一下,手卻還是按在大腿不放,只是一時三刻沒再動作。

 

徐斯坐在對面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,只得一邊幫顧持鈞拆解那隻烤乳鴿,一邊低頭忍笑。顧持鈞餓壞了,倒沒特別注意到表哥們在幹啥,只專注的盯著徐斯手裡的食物,等徐斯弄好了,開心的接過來立馬吃光。

 

等顧持鈞吃得半飽了,徐斯才開始慢調斯理的喝起湯來。路洵看了他一眼,笑吟吟的說:「表弟你煮的魚湯進步很多,多喝點啊,下午煮得這麼辛苦。」說著舉杯敬了他一下。

 

「洵表哥教得好。」徐斯回敬了一下。

 

「小泯哥哥,你是不是醉了? 臉好紅啊? 」顧持鈞像發現新大陸一樣:「可是我不是才幫你倒二杯而已,我記得你酒量沒這麼差?」

 

其實醉了的人是顧持鈞,他等菜的時候就著奶油麵包喝了太多杯了,已經有點醉眼迷濛,也沒發現兩位表哥的眉來眼去。

 

徐斯攬住顧持鈞的肩,「你還說別人,醉了的是你吧?

 

「我? 我還好吧。要不我停一下,不喝酒,再來喝點湯好了。」顧持鈞那種酒後的嬌憨慢慢跑了出來.

 

「好好好,我再幫你弄一點。不過等會還有甜點,別吃不下囉。」徐斯也開始了哄小孩的口氣。

 

章泯拿著酒杯,覺得這兩表弟真有點旁若無人。身旁的路洵手一直沒離開他的大腿,但又不敢真的摸上去,搞得他有點坐立難安。 坐在對面的徐斯,眼角餘光不時瞟過來,彷彿知道他的路洵表哥在桌下的動作似的,嘴角老掛著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。他心裡想,你們這些住法國的,是成天只知道吃飯跟上床嗎?

 

心裡不是不羨慕。

 

這念頭一起章泯就被自己嚇了一跳,原來自己喜歡這種不是吃飯喝酒就是上床的日子嗎?

 

「你又在想什麼? 怎麼一直若有所思啊? 」路洵湊到他耳邊說話,輕輕親了一下。

 

那邊廂顧持鈞已經抱上徐斯的脖子在討親親了,說徐斯今天做的魚湯實在太好喝了,下次回巴黎也要再做給他吃,順便跟表哥拿幾瓶瑪歌堡回去,慢慢喝。

 

章泯輕輕親了一下路洵的臉: 「我就是覺得,這樣子的生活真好。再遇見你,真好。看著他們倆,也覺得真好。」

 

路洵伸手把人往懷裡摟了一下: 「嗯,你能回來這裡,我真的好開心。」

 

章泯對他露出一個很放鬆、很開心的笑,他慢慢回想起來,在這裡,他和路洵是可以當眾親吻和擁抱的。然後他也慢慢習慣,即便面對自己的家人,也不用躲躲閃閃他和路洵的親密關係。

 

「寶貝,我的小泯,好久沒看到你這樣笑了,這樣很漂亮,你要多笑。」路洵輕撫著他的臉說。

 

章泯笑得更燦爛了,「洵,我要吃甜點,焦糖海鹽雪球。」

 

「好啊,要不要跟我去廚房拿? 冰淇淋還在冰箱,要拿出來擺盤一下。」

 

說著拉著章泯的手站起身來,跟徐斯說了一下,便去廚房準備甜點。

 

鄉下的酒莊因宴客機會不少,一般廚房還算大。路洵的廚房也是,所有設備一應俱全之餘,還有一個很大的中島料理台。徐斯做飯的習慣很好,料理台已經被他順手收拾得很乾淨,少數還未洗的鍋碗瓢盆,都已經移到大大的洗碗槽去了。廚房有一個通往後院葡萄園的門,這時候微微打開著,空氣很流通。

 

路洵把章泯放在料理台上,抱著人不停的親。剛剛在酒窖裡互相幫了一次,總覺意猶未盡,但礙於徐斯顧持鈞在等他們吃飯,上樓後也只沖個澡就下來了,總覺得一把火吊在半空,將熄未熄。剛剛看章泯在餐桌上笑得又美又開心,忍不住老盯著他的嘴,想著他在酒窖裡時用那張弧度漂亮的嘴幫他做了什麼,他就覺得下腹一團火。

 

「洵,唔…..他們還在等我們拿甜點出去,拖太久他們跑進來看怎麼辦? 」章泯一邊熱情的回應著路洵的親吻,一邊擔心著。

 

「不會馬上,他們倆現在巴不得我們不在吧…相信我…泯,我又想要你了,泯… 你怎麼愈來愈誘人… 」路洵伸手探進了章泯的衣服裡,難耐的搓揉著他的細腰,大腿頂開了章泯的胯骨,下身緊貼著章泯,用力的蹭了起來。他覺得章泯比起三年前,更令他無法自拔了。

 

「啊..洵,別..這樣會受不了….要不、要不我們把甜點拿去房間吃,好不好?別在這裡,萬一他們看到.. 不行啦…唔…啊…洵..你..」路洵拉過章泯的手,要他握住自己的那根撫弄。

 

「好,你摸一下,摸一下就好,我去弄甜點,然後我們去樓上,好不好? 」章泯不好意思看他,乾脆閉起眼睛吻著路洵,手上用力揉捏著路洵那根好一會兒。

 

「洵、洵,我想去樓上…」章泯喘著氣說。

 

路洵戀戀不捨的退開了幾步,轉身去拿冰箱裡的雪球,快速的撒了些杏仁脆片,再擺上薄荷葉,迅速的裝了四盤,然後跟章泯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,一人拿兩盤走去了餐廳。

 

餐廳裡空空如也,那膩歪的小倆口已經不知去向。

 

路洵和章泯一楞,然後看見一張餐巾紙上寫著幾個字: 「表哥,鈞鈞醉了,我先帶他上去休息。你們慢慢吃,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,晚安。」是徐斯工整漂亮的英文字跡。

 

怎麼這人還隨身帶著筆的嗎? 章泯想。

 

路洵一轉身: 「寶貝,他們自己玩耍去了,你說我們是回廚房繼續還是上樓? 」

 

「上… 唔…」

 

「總之就是上你。」路洵把人打橫抱起,連著章泯手上兩盤雪球,一起抱上樓。

 

 

「啊….呼…阿斯哥哥,你今天好硬…」

 

顧持鈞坐在徐斯身上,正一下一下的將腰提起又落下,將徐斯那根吞到最深。

 

「鈞鈞… 你… 今天好辣、好主動… 啊….」徐斯難得的大口喘著氣,今天的顧持鈞特別的放蕩,搞得他才洩過一次,又馬上想要了。

 

「不喜歡嗎? 還是我們再換個姿勢?嗯? 」顧持鈞說著便要從徐斯身上溜下來。

 

「喜歡,啊..怎麼樣都喜歡….鈞鈞…」

 

「阿斯哥哥,我…我快不行了..換後面,好不好? 唔…嗚..不行了,我要射了…阿斯哥哥.. 嗚」

 

/

 

路洵趴在章泯背上,迷戀的吻著他的腰線,那一彎從背往下逐漸下陷的曲線,再緩緩延伸到渾圓緊翹的臀部,又美麗又性感,這三年章泯作息規律,鍛鍊身體比以前更勤快,這裡的線條比以前更結實有力了,章泯被他吻得全身發熱,感覺路洵一路往下親,就快要碰到穴口,卻又還沒,吊得他心癢。

 

「洵…你每天..都聽他們這樣嗎? 」章泯耳朵裡聽著走道另一端的房間,從窗戶傳出斷斷續續令人臉紅的呻吟聲,忍不住這麼問。

 

「是啊,他們每天都這樣,然後這附近沒什麼住人,他們就老是忘記關窗,你看我多可憐,每天聽他們的聲音,但只能對著內褲….」路洵一邊說,一邊吻遍章泯全身。

 

章泯一翻身,柔情似水的看著路洵:「好吧,實在太可憐了,我補償你一下? 」

 

「補償?」路洵沒想過要章泯補償什麼。

 

「有什麼你一直想試但我們從來沒做過的姿勢? 」章泯一笑,竟然有了些勾人的魅惑。

 

「那… 來個六九? 」

 

章泯一臉困惑,歪著頭看了一下路洵。

 

「我來示範…  」路洵沉著聲說,眼神深邃如海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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